編者按:在紡織產業向中西部轉移的過程中,水土不服很可能是大部分企業將要面臨的挑戰。其中,把農民改造成產業工人是產業轉移企業面臨的一個最大難題。雖然中西部勞動力眾多,但與東部產業工人接受過良好培訓相比,這裏的勞動力大部分是農民,產業勞動技能素質參差不齊。另外,東部工人的勞動效率較高,轉移地勞動者的勞動效率與東部工人有一定距離。
以“騰籠換鳥”為主要特徵的產業轉移意味著原來的“小鳥”將在新處安家,但正如人一樣,水土不服很可能是大部分企業將要面臨的挑戰,對紡織企業來講更是如此。
勞動力充足卻招不到人
北京銅牛股份有限公司在甘肅會寧設廠的初衷之一正是為了解決勞力短缺的問題,但令副總經理谷德昭沒想到的是,缺工問題依然沒有好轉。
同其他發達地區的企業一樣,銅牛在近幾年也遭遇到了招工難的困境,員工流動性大,非常不穩定。儘管企業的管理方法民主,文化氛圍和福利待遇都不錯,但還是留不住人。“公司曾找員工瞭解情況,想找出他們沒有做長期打算的原因,甚至跑到員工的老家進行調研。”經過調查,穀德昭發現,當代員工的觀念與上世紀90年代初一批人的觀念已截然不同,他們對生活品質的追求發生變化。另外,由於外出務工會耽誤子女的教育和老人的贍養,因此很多人都選擇“離土不離鄉”,在老家周邊地區打工。
但就在家門口招工,銅牛依然沒有招到合適的工人。
甘肅會甯是與湖北黃岡齊名的高考教育大戶,當地非常重視教育。“那裏的孩子走出去只有一條路——高考,否則就祖祖輩輩受窮。”穀德昭說。這就造成外邊的人想進來,裏面的人想出去的“圍城效應”。但即使外邊的人不斷進來,很大一部分人也改了行,不做紡織行業了。
雖然中西部的勞力眾多,但穀德昭感到,與東部產業工人接受過良好的培訓相比,這裏的勞動力大部分是農民,產業勞動技能素質參差不齊;另外,重壓之下,東部工人的勞動效率較高,轉移地勞動力的積極性卻並不高漲。
這一點,漢帛(中國)有限公司社會責任部經理林秉賢深有體會:“我們發完工資以後,一些員工可能會去玩幾天再回來上班,或者有的可能今天只要能掙50元錢就可以了,沒有更多的計畫。”
漢帛(中國)在河南駐馬店建了一座廠,但過去之後林秉賢發現在河南招工並沒有想像得容易。“雖說是一個人口大縣,農業大縣,但適齡的工人都想去沿海地區,只有在麥收的時候回來,當地留下的更多是一些剛畢業的學生,或者是年齡稍微大一點的。”春節後,漢帛(中國)共在當地招到500個工人,這剛剛達到公司原本招人計畫的1/3。“對於銅牛來講,現在面臨的一個最大問題就是怎麼把農民改造成產業工人。”穀德昭說。
為此,銅牛在廠房基建過程當中已經開始對員工進行培訓。“當地政府也非常支持,拿出一部分錢幫我們做培訓,並利用當地職校給我們做培訓,在招工方面也給予很大支援。我們一天就招了600多人。”此外,銅牛選拔了100名員工到北京總部進行培訓,讓他們感受企業文化,學習企業的管理方法和勞動技術。
林秉賢坦陳,招工用工還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企業盈利難度加大
企業獲得長遠發展首先要保持盈利,但對於這些轉移企業來說,在中西部地區盈利卻變得艱難。
首先是產業配套問題。與東部省份的紡織產業鏈相比,中西部地區的配套產業並不成熟,這是制約轉移企業發展的一大瓶頸。“既然條件在短期內不可轉變,我們就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穀德昭說,“比如以做服裝為例,裁剪要提前在北京做好,配色也要先配好,然後很整齊地發過去。因為在北京,即使做錯了也可以馬上改回來,但在那邊時間不允許,因此在流程管理上要與過去不一樣。”
其次是物流成本偏高。以漢帛(中國)為例,從總部杭州到河南有1000公里左右的路程,一輛貨車來回拉一趟貨的成本(油費加過路費)就要1000元。“因為周邊缺乏配套產業,公司在物流成本上的投入是非常巨大的。”林秉賢說,“另外,如果我們是從上海運輸的話,隔一個晚上就能到,但是從河南運要3、4天,所以時間成本上也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另外那邊的一些開工廠環境目前還不如這邊好,因為這邊很成熟,市場經濟很發達,大家能夠接受的東西在當地不一定能被接受。當地政府儘管都非常重視幫我們做工作,但是實際操作當中會遇到一些困難,這都有一個過程。”穀德昭表示。
事實上,為了節約物流成本,漢帛(中國)在對中西部各省份考察後最終還是將廠房落在了離本部相對較近的河南省,但穀德昭卻認為,雖然在西部設廠會有更多的困難,但中部地區因為轉移企業的競爭必將出現用工荒,所以乾脆往遠一點走。因此,他對企業未來的盈利充滿信心。“經過我反復認證,在西部尤其甘肅這個地方,勞動密集型服裝行業是最適合,因為資金佔用少,用人又多,污染又少,起步很快。我覺得用不了幾年,那邊就會成氣侯。”
出處“中華紡織網”
編輯: lara